他似乎已经沉浸在思绪中很久了，现在的时间是3点47分，离约定时间只有13分钟了，还是借此机会复习一下安排吧。

(资料图)

按照大家的估计，柳洋最早会在3点50分到达布坎南咖啡所在的服务楼附近，因此在这之前钱笙悦就会坐到咖啡厅店面外走廊上的座位，而韩慕闻会在服务楼一楼的奶茶店就绪。稍微让他觉得有点不爽的是韩慕闻还带了一个女生在身边，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沈夏谊，虽然他之前给委员会通过气了，但是他并不觉得沈夏谊是委员会派来协助他的，总感觉韩慕闻在和她发展关系。

“好了，我到外面去了，”钱笙悦收起手机站了起来，露出了无可救药的表情，“记住，千万别紧张，你就当这是在玩游戏，越刺激越兴奋。”

他倒也想这样，但问题是，应该怎么存档？不过比起这个，他有另一件事情要做，这件事不好形容，就当这是他的一次小小的试探吧。

“好的姐姐。”

钱笙悦站起来的动作瞬间就停住了，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关灵越，脸上的表情复杂到难以形容。片刻之后，她甩掉手上被喝光的奶茶，迈开脚步，飞也似地奔向前台。

啊，好像玩砸了。

不过他很快还是把注意力转回到今天的正事上，他们估计的最早到达时间已经来临了，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就各位，等待着柳洋的到来。说实话，他非常好奇柳洋能带来什么样的信息，他们俩彼此没见过面，恐怕现在都在疯狂算计，看看自己今天能获得多少利益。当然对他而言，今天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弄清楚柳洋的动机，以及他背后是一个什么样的集团，毕竟他之前在电话里曾经自称“我们”，再加上之前对刘新演讲是一个局的推测，他并不是一个人这点已经成为了共识。

再过几分钟就不能再用蓝牙耳机打电话了，不如现在随便聊两句，也能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等到柳洋坐在桌子前面的时候，他这边虽然也有同伴，但是能在对话中帮到他的可就自己了。

“没什么情况吧？”

“没有。”韩慕闻说道，“今天气温挺低的，街上没什么人。等一会儿我也要到奶茶店里坐下，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可以啊。”这虽然不在安排里，但是也没什么问题，关灵越自己都觉得再过几天都可以把羽绒服拿出来了，他现在坐在室内都觉得冷，更不用说室外。

钱笙悦没有关掉蓝牙耳机，她点奶茶的声音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其实很好奇，钱笙悦这么喜欢奶茶和甜食，平时是怎么保持体型的，这些碳水高到爆炸的食物和饮品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就在这时，忽然有三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们好像还不太熟悉咖啡厅的环境，但是其中一人在环顾四周之后突然向关灵越走来，在他身边停下，向他伸出了手。

“你好，你是关灵越，对吧？我是柳洋。”

失算了！

关灵越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站了起来和柳洋友好地握手。跟着柳洋的两个人也走了过来，和他一一握手，这让他不免又紧张起来，他一开始真的还以为对面有勇气来单刀赴会，没想到是有备而来，直接在人数上压住了他。

不过，他也不必太过惊慌，毕竟他的三个朋友都守在这里，实际上他们还是在人数上领先的一方，柳洋这几个人应该也不敢惹出什么事情。

“请坐吧。”他大方地伸出左臂，柳洋和他的两个朋友对视了一眼，“呃，那就咖啡吧。”

其中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人应了一声，带着另一个瘦瘦高高，带着橙色框眼镜的人走向前台。柳洋此时正准备在他对面坐下，他便抓住这个机会观察一番：柳洋的年纪和他相仿，身高比他略高一些，从体型来判断，体重约有65千克，也比他重。等等，他想这些干什么，准备打架吗？

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钱笙悦此时刚好端着奶茶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两个男生便为她让开了路。从自己身边走过的那一刹那，两个人对上了眼神，关灵越居然好像从中获得了一些奇异的东西，这让他慢慢地镇定下来。

钱笙悦在不远处临街的高脚凳上坐下，那两个男生随后也回到座位上，柳洋和瘦高的那位坐在对面，五大三粗的这个人就坐在关灵越身边了，搞得他很不舒服。

“我先来介绍一下吧，我是柳洋，也就是之前和你打电话的人。这位是邵沛宇，”柳洋看向他身边瘦高的男生，此时这个男生已经把眼镜摘下，“你身边的这位是常楷。我和常楷都在锦城大学，邵沛宇就在你们天城大学。”

关灵越听到这里不禁一愣，柳洋还居然是锦城大学的学生，当年天城大学和锦城大学为了新校区选址的产生的冲突之传闻他也略知一二，希望这对两所学校学生之间没什么影响。

“这次前来，我也不卖关子了，我是来寻求你的帮助的。我总觉得我们可能是在寻求同样的东西，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尽量互相帮助。所以，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我会尽量回答你。”

这么说的言外之意，就是说现在是互相问答环节了吧？关灵越也不含糊，直接就抛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没有找到你啊，是你主动来找我们的，这还要感谢你们学校的表白墙，把你的账号给了我。”

好家伙，吃里扒外是吧？不过，他的问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我说的不是你们拿到我的账号，而是你们为什么能在观看演讲的人群里找到我。即使你们有很多人前来，相对于你们之外的一般听众也有很多，不是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不太能想明白你们是如何找上我的。”

“我们……确实不是直接在演讲的人群里找上你的，在这之前我们就注意到你了，不过有一点你确实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有很多人在那里的？”

如果一个苹果落在一箱梨之间，对它来说，这个世界全是和他颜色不同的水果，但如果是一箱苹果上面开始有梨掉下来，它们只会觉得有一些其他水果混了进来。可惜他虽然是这么想的，却并不打算这么说，毕竟柳洋已经不打自招了。

“你在假设‘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去旁听的时候。”

柳洋愣住了，“是这样吗？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也没有什么可瞒你的。不过，我觉得你更应该好奇的，是我们是做什么的，不是吗？”

“那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一个同学会。”

同学会？这倒是新鲜。

“这个同学会里的人都是最近4年里在天城市一中毕业的学生，我们三个还是同一级的，2013级，今年我们都是大四生了。我们的同学会虽然不是官方组织，但是一直以来有一个志向，那就是让每一年毕业的所有同学都能保持联系。虽然这么做确实会受到现实中一些不可避免的阻力影响，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进度还不错。”

“这样确实挺好的，”关灵越点头道，“我毕业的时候，学校专门建了一个聊天群，所有的人都在里面，这样不出来说话也没有关系，至少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还可以联系上你。”

“哦，那你是哪一年入学大学的？”柳洋问道，在得到了“今年”的回复后，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学校能这样做确实很贴心，我们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不仅如此，我们和这几个年级的学生，由于受到了某种因素的印象，很多人之间都断了联系，这也就是我们这个同学会存在的理由，总有一些友谊可以继续，总有一些联系应当被重新建立。”

讲到这里，柳洋停了下来，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并不愉快的经历，而其他两人的情绪似乎也不太欢快，关灵越只能保持沉默，静静地揣摩这一细微的变化。不多时，柳洋重新开口了，“如果，你是刚刚入学，又不是天城市本地人的话，的确可能不太能体会到我们的情绪，但是我向你保证，接下来我所要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经历……”

等等，他们是2013级的话，恰好比自己大三届，自己是2016级/2019届的高中生。而且，他们，还有这个同学会里的所有人，全都是天城市一中近4年的毕业生，那么他们之中近三年毕业的就全部都是天城市一中高中部的学生。考虑到天城一中新校区的搬迁还有初高中学部的分离，关灵越突然意识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2015年的时候，他们都在天城一中的北山校区上学！

这绝对不是巧合，绝对不是，2015年是一个神奇的年份，那时候李恒翊在高三，转过年即将毕业，他和面前这三个人是同一级的同学，说不定还互相认识。他有一个可怕的想法，2015年的天城市，必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首先，你知道2015年10月24日，在天城市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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